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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1-10
前记
七月的阳光似流火,盛夏的荷鹭牧场干净清澈,头顶是瓦蓝透明的天空,镶着软软的棉花糖般的云朵;眼角是绿树浓荫,被热情的阳光泼洒的大地和风车慢悠悠旋转;脚底是倔强的草色,斑斓的滑草场跑道静悄悄。近处,远处,星星点点的人影擦肩而过。
穿过浓烈的阳光,绕过大厅,上得二楼,正好将现代化装备、霸气侧漏的挤奶设备尽收眼底。隔间里的球台和字画,里间的沙发书架,都是寻常的摆设,可是墙角处的冰箱,似乎别有用途。果然,接待我们的小姑娘,打开冰箱门找寻了一会儿,出去,再折回来,我们就尝到了奶香浓郁的荷鹭牛奶棒冰,趁着冰冰凉,轻轻咬一口:肌肤毛孔瞬间放肆张扬,那是童年的味道!转而又贪心酸奶的厚实可靠,一杯,又一杯,简直停不下来――置身于其中的牧场让我们肆无忌惮地让唇齿、肠胃和酸奶一次次亲密接触。
很难想像,这个戴着眼镜、笑容腼腆、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男人就是此行我们要采访的对象,是我们手里捧着的酸奶的“出品人”――阮国宏先生。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他此生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母亲、妻子、女儿。
山间少年初长成
八月,杜泽庙前深山处,秧苗翠绿。一个嗓音清亮的啼哭划破寂静的山林,他们给男孩取名国宏,寄托了些许宏图大志:胸怀祖国。然而山里娃,日常所见不过是山里人家的鸡鸭鹅牛羊马,不过是母亲倾囊接待山外来客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艰辛,不过是小村子的炊烟袅袅家长里短。令他格外珍惜的,是山里那段童年时光,小小的他坚定了读书改变生活的志向:不读书无法摆脱贫穷,走出大山;不读书,没有母慈子孝家业兴旺。
山里的天颜色简单,晴雨相伴。晴天砍柴割稻采茶拔笋放牛采猪草,雨天读书写字做算术。读书、砍柴、采猪草,是他童年的主题。天赋加勤奋,他遥遥领先地进入了高中,市里名校,他惊讶城市的色彩缤纷,只有更加埋头苦读――他深知没有踏踏实实的努力,什么精彩纷呈都和他无关。
是当年赋予他生命的那个人,那个叫做母亲的人,或言传身教,或天赋异禀,或少年早慧,一点一滴润物无声交代给他的。或者也可以说,是杜泽的山水孕育了她和儿子血脉中一样的分子:执着、顽强、勤奋。
高考志愿,他选择了畜牧专业,那些和他生活的大山丛林息息相关的生灵:鸡鸭牛羊,都是少年的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也许,当年的他还不那么肯定,将来某一天,他真的会走上这条路,这条和自然界生灵打交道的路。
背上行囊,远离故土,来到完全陌生的异乡――宁波,从闭塞的大山,到水天一色的海边,他内心是五味杂陈的:也有信心满满,也有忐忑不安,也有来自山村隐隐的自卑,然而生养他的土地,种在他骨子里的朴实,执着,热情都陪伴左右。
大学,是梦想开端。大学,是少年初长成的模样。大学,是作别母亲踏上征途。
夫妻双双把家还
毕业季,他婉拒了母校“留校任教”的邀请,毅然决然放弃了故乡小镇安稳的职业高中老师的工作,他留在宁波,并且要在宁波大干一场,使他作出这个决定的,是骨子里对生活改变的强烈欲望,是宁波无处不在的商机,是和他情投意合的那个宁波女孩。
女孩是老师,他是牛奶场技术员;女孩温柔贤淑,他果敢踏实;女孩白皙纤细,他黝黑壮实。他们的家是最合理的配备。不久以后降临的女儿,使这个家平添了许多欢乐,也使初为人父的阮国宏更加全心全意全情投入到事业中去。
都说最好的婚姻不是牺牲我成就你,而是齐头并进,共同进步。你目光所及的风景,也在我的眼底。阮国宏从基层技术员成长为企业老总,从一贫如洗到身家过亿,妻子也一直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孩子王。如今的她容貌清丽,性格温和,细腻体贴,一脸笑意盈盈无处兜放。妻子支持丈夫的事业,让打拼的人无后顾之忧,丈夫也不干涉妻子钟情教书育人。他闯荡他的江湖,她守着她的三尺讲台。
她掌管柴米油盐酱醋茶,她负责貌美如花;他为家庭遮风挡雨稳如泰山,他负责赚钱养家;举案齐眉,岁月静好,如果丈夫就这么安分地守着打拼下的家业,如果妻子坚决的干涉完全不支持,也许,今天我们就无法与荷鹭牧场相遇在衢江。
出走半生 归来仍是少年
是什么让知天命的阮国宏离开妻女,回到生养他的衢江大地?说到底,他在宁波安家落户,他的女儿也根本听不懂母亲的杜泽方言,他的亲眷朋友人情来往都在宁波。
是故乡的云在召唤,故乡的蓝天在诱惑,故乡的泥土格外芬芳,故乡还有慈母手中线在密密缝。耄耋之年的母亲曾不止一次略带嗔怪地埋怨:你在宁波的房子那么多那么大,我在山里看不到,摸不着。正是母亲的话语,点燃了他回家的欲望:修老屋、造新宅、支持兄弟们安居乐业。这是他少年时的梦想:改变生活,改变父母兄弟的生活,光宗耀祖。
然而仅仅是修个房子难以抑制内心回乡创业的冲动,他总觉得还得再做点什么。偶尔一次参加省里农畜牧会议时,他发现家乡居然没有一个规模化现代化新理念的奶牛养殖基地,这不正是为他量身定做私人订制的机会吗?
他乡非故乡。
还乡。
正是衣锦好还乡。
出走他乡,从青涩少年到气定神闲,也有二十八个年头了:从一名为难产奶牛接生的技术员到游刃有余牛奶产品生产和管理的经理;从年薪百万的公司老总到回马枪杀回故乡的创业者;从宁波的荷优牧业到衢州的荷鹭牧场,他的半生不曾离开过他最初的选择:畜牧业,或者说,牛。
故乡的呼喊遥相呼应。
母亲从深山里出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娘俩的一日三餐,早餐像皇帝一样丰盛霸道,其他时间,儿子总有忙不完的事,所以母亲格外珍惜,还有刷刷洗洗,也是让老母亲乐不思蜀。家乡投资环境的改观,天蓝水清空气新鲜,和少年时的同学谈天说笑,那种轻车熟路恣意畅快,也让他加紧了投资的步伐。
面对执着一如当年的丈夫,妻子反而落落大方地支持,从此开启的两地分居,平添了诸多生活情趣。偶尔和已经在外读大学的女儿通通电话,亦师亦友的父亲是别样的天。
二零一六年,在衢江区政府的调配下,他的荷鹭牧场终于在衢江高家划船塘村尘埃落定。作别异乡,回归故乡,他不再忐忑,然而他,还是少年的他,不负韶华,无问东西,执着向前。
倘若哪一天,你手里捧着来自荷鹭的酸牛奶纯牛奶,嘴里吮着印有荷鹭商标的牛奶棒冰,或者你干脆恍如走进了新西兰草原的荷鹭,为眼前成千上万花白的奶牛惊叹,这些都是那个出走半生而归来的少年,阮国宏,最喜爱的画面。